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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四話】
無論如何也沒有人願意來這裡,導致絕大部分的店舖都結束營業了;而除了人流以外,這商場還有不少安全問題,堪稱都市中的廢墟。
例如說,在二樓扶手電梯那裡,出現了一個用膠簾蓋著,可以讓好幾個人掉下去,直達街道的大洞。以常理來說,很快應該會有人補上,或者至少在大洞旁建起防護欄的,但至少從我們來這裡商場起,已經有幾個月了,那個大洞卻仍然在這裡。
溫遠星如此心想著。
後來,溫遠星曾特地去找保安詢問,得到了「它在你們來以前就已經存在的了,也準備出錢找人來修理。」的答案,不過,修理的人會在甚麼時候來?保安就說「下個月」——
然後,保安又低聲補充:「這句下個月,在半年前,就已經聽過了,不過至今仍然是沒人來過。」
「沒辦法,根本沒有人願意出來付錢修理。」年老的保安聳肩道:「你都看到這個商場的慘況吧,毫無人流,沒有收入,其他的業主們無心經營,紛紛當自己投資的物業因為某種緣故而消失了——事實上,這種想法也和現實狀況沒有任何差異。」
「而正因業權通通分散在這些不再願意把心神放在這座商場的人身上,這座大廈也很難組織起人想出能夠改善眼前局面的辦法——沒有人願意把資金再投入到這個地方,導致人流進一步減少,然後收入也跟著減少,造成無可避免的惡性循環。」
保安指了指身邊的店舖,絕大部分的店舖要麼是空起來的,要麼就是堆滿了貨物,偶然幾個看起來仍然像是店舖的,卻掛上了「店主出外,有事請聯絡」的字樣,而店主從來沒有回來過。
「所以……這個地方,會一直這樣下去嗎?」溫遠星問。
「當然不會啦,這種事情總有一天會結束的。」保安微笑道:「只不過,那結果並不會是你想像中這樣好就是了。」
現在回想起來,在這個地方開偵探社,真的會有人來嗎?哥哥也不像是會隨便作決定的人,當初在這裡選址,到底是基於甚麼原因?
溫遠星打斷了思緒,看向地板,他們到二樓來了,而這裡也是傳單上所寫著的,補習社的地址?
「他們有沒有聽到甚麼?」在走動的過程中,麥海晴這樣問溫遠星他們。
「嗯,聽到了。」溫遠星和商遙月說。
「我們從三樓走下來的時候就已經聽到——真奇怪,難道有店主開窗,所以把外頭的聲音帶進來了?」麥海晴問道:「為甚麼這裡會有人在說話?」
他們所說的,正是從二樓那邊傳來的噪音。
「難道說,是那間補習社的學生嗎?」麥海晴說完,就笑了一聲:「不過無論怎樣,我還是無法想像,這個如同廢墟一樣的商場有任何人在的模樣啊。」
直至他們走過轉角,看到眼前的情況的時候,才瞪大了眼睛。
除了謝天緣外,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嚇倒了。
「等等,我們剛剛說的補習社……」商遙月斷斷續續地道:「和我們從傳單上看到的補習社,確定是同一間?」
「其實我們也不太肯定,可是應該不會有另一間了吧?」溫遠星猶豫地回答。
「那麼,傳單上有介紹過補習社的樣子嗎?」商遙月眨了眨眼睛,確定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幻覺以後,才繼續這樣道:「例如說,補習社的面積?」
「雖然他也沒有這樣說過,但我想應該只是一間店舖這樣大吧,就和偵探社一樣大小。」麥海晴這樣回答。
「既然如此。」於是,商遙月就把她的疑問提了出來。
「為甚麼這裡會有這樣多人?」
如他們眼前所見,整個二樓,都堆滿了學生。
穿著不同校服的,不同年級的學生,在商場裡走來走去,當中也有些人坐在放置在走廊上的,不知是誰放在這裡的座椅上,拿起筆正在寫功課,也有些人正在拿著自己手上的作業跟對方討論。
但無論這群人在哪,正在做甚麼,都有一個共通點——那就只是他們正在以一間店舖作為中心聚集,所有學生,都似乎正在以那個地方為中心點,在商場附近活動。
他們似乎正在等候著甚麼。
所有可用的座椅都被學生們佔據了,而通道也被他們堵得水泄不通,可即使是這樣,那群學生卻仍然沒有要到另一樓層,那怕是走到隔壁的意思——就像只要他們一離開,等待的東西就會消失一樣。
溫遠星看過去人群的中心,他留意到那裡有一間還未關門的店舖——只是那個店舖的玻璃是實心的,使溫遠星僅能從裡頭的燈光,判斷這個店舖仍然營業著。
店舖招牌寫著的是裘必應補習社。
「這裡應該就是傳單上所寫,那個補習社所在的位置了。」商遙月驚訝地道:「難道那個叫裘必應的人,也潛入了這裡每個學生的家裡嗎?」
「沒錯,這裡的人簡直和外頭的大街一樣多。」溫遠星這樣說:「而且,也就只有這裡有這樣多人而已——其他的樓層仍然是一個人都沒有。」
「所有的學生都是為了到這間補習社裡才來這個商場的。」商遙月這樣道:「到底是怎麼回事?這間補習社真的有這樣厲害嗎?」
突然,那間補習社的門被打開了,有一名青年,從裡面走出來。
青年看來僅有二十多歲左右,在那些學生看到了他以後,紛紛湧到他的身邊。
只見穿著禮服的青年,舉起手上的一疊紙——
然後,開始跳起舞來。
音樂響起。
他們以為,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,面對所有突如其來的狀況的了。
畢竟眼前的青年,應該就是那個製作了神秘傳單,直接送進麥海晴家裡的人,無論怎樣在那裡遇到甚麼奇特的事,大家應該也會不以為然才是。
可任他們再好想像力,也無法想像得到眼前的老師,那名穿著畢挺的青年——竟然會在數十名學生的注視下跳舞。
「這……這種舞步,」而溫遠星從腦海中搜索一會以後,更是驚訝地說:「不就是求雨舞麼!?」
青年拿著手上的紙,熟練地展現著舞步,伴隨著擺動的長衣,作為觀眾的學生們也跟著歡呼。
商遙月瞪著那些晃動的字條上看,終於看到了上面寫著的字:「希望明天早上下雨,取消早會。」
在這期間,他們亦聽到其中一名初中生,跪在地上所發出的哭泣聲:「謝謝你……裘老師,謝謝你!」
「如其說這是一間補習社。」謝天緣冷靜地作出評價,「倒不如說是某種邪教施術現場啊。」
待音樂結束以後,青年就停下了舞步,而學生們就藉機一擁而上。
「我希望她不會再生我的氣……」
「我希望我們在明天的班際比賽中勝出。」
「我希望明天不用上學!」
與其說是「請求」,倒不如說是「願望」,這些學生所提出的請求都與學業毫無關係,而是各種與自己日常生活有關的心願。
而在不遠處被學生所圍繞著的那名青年,突然朝著他們看過來,這時候,溫遠星才終於看清了那個人樣貌。
待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