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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八話】
與此同時,就在同一樓層鄰近的單位裡,溫遠星把洗好的飯碗放回碗櫥裡,望向放在餐桌上的相架。
溫遠星拿起相架,凝視著相框裡的照片。
照片內大半數的人都不在這個家了,餘下來的人是他和爺爺,而爺爺也比相片中的模樣衰老得多。
──再也沒有可能看到相片當中,爸爸媽媽的笑容了。
溫遠星握著相架,回想起四年前的往事。
爺爺一開始並不是「隱蔽老人」,他是在調查那場「普通的車禍」之後,才變成這副自暴自棄的樣子。
那場奪去雙親性命的「車禍」──
就是一切悲劇的源頭。
溫遠星依稀記得,那個一直以來甚麼時候都充滿活力的爺爺,憤怒地與警方爭論,堅持父母的死因有可疑,並不是他們口中所謂「普通的車禍」。當時,爺爺囑咐兩兄弟留在親戚的家,然後他就自己跑去尋找證據。
一個月後,爺爺回來時,無論是溫遠星和他哥哥都看到了,那個站在門前失魂落魄的爺爺。
老人的眼中,交雜著萬念俱灰及內疚的多種感情,但除此之外,溫遠星還能看出他眼中透露出的恐懼。
那個搖搖欲墜的身軀走近哥哥,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。然後,爺爺就帶著他們離開了親戚的家,搬到了這裡。自此之後,老人家就化為了黑影,潛匿家中,與世隔絕。
此外,溫遠星還記得一件事──當溫子晉聽完爺爺對他說的話,流露出完全不一樣的表情。
決心。
和爺爺的表情完全不一樣,哥哥的雙眼彷彿是黑暗中的燭光。
溫遠星有問過爺爺,也有問過哥哥,但兩人都不願回答他的任何提問。即便如此,溫遠星一想起哥哥的眼神,那股堅定不移的決心,總是會受到莫名其妙的激勵。
溫子晉在父母去世後兩年,突然離家出走,令溫遠星覺得原因一定和那場車禍有關。
那場「普通的車禍」,一定還藏著未被發掘的真相──
溫遠星如此堅信著。
這時候,房間盡頭的門突然打開了。
有雙皺巴巴的手把空飯碗推出來,接著就關上了門。
「不要玩太久電腦遊戲,要早點休息啊!」溫遠星走到門前收拾飯碗,無奈地向門後的爺爺叮嚀。
「我不用上學,你要。」門後傳出了聲音。
「對身體不好。」溫遠星勸說。
「沒錯,所以你也早點睡吧!」爺爺回答,就像他才是小孩一樣。
話聲消失之後,門後就變得寂靜起來。
溫遠星把那些飯碗都一一洗乾淨。他把相架放回原位。
突如其來的偵探社,到底是甚麼一回事?
哥哥為甚麼要將這間偵探社交給他?
事到如今,再多想也沒用吧──到了明天,一旦他們與那個神秘的聯絡人見面,也許就能從對方的口中打聽到哥哥的下落。
「我一定要找到哥哥,向他問個明白。」
下定決心之後,溫遠星便回到自己的房間,躺到只剩下他一個的上下格雙層床。
他很快就睡著了。
在朦朧的夢中,他看見了穿著偵探款式大褸的哥哥,而哥哥轉身離開,變成一個遙遠的背影……
待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