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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十二話】
「你處理地面的!」溫遠星只能聽到謝天緣的叫聲,他很快也決定集中力放在那些隨時都可能改變位置單行紙上。
「你們到底怎麼了?」身旁傳來商遙月疑惑的聲音,但事到如今也沒有時間跟她解釋了。
他們所身處的偵探社,是一個非常狹窄的房間,在中間放置著一張木桌,側旁放著數張椅子,由於他們一開始就坐在房間的角落,所以也不可能在單行紙飛起來的第一時間就逃開去,而且,單行紙也擋住了所有可以跑向出口的路。
躲在桌子下似乎是其中一種做法,那些單行紙應該不能在中途改變方向吧?
當溫遠星看到了那些紙的運動軌跡的時候,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,它們看起來更像是羽毛一樣,只要還沒到地,就可以隨時再改變著陸點。
如果他躲到桌子下,僅是將結果交給運氣決定而已,溫遠星看了看身後,拿起了一把原先放在那裡的掃帚。
他舉起掃帚,將其中一張距離他最近的幾張單行紙推開,但他很快就發現,即使擊中那些紙,將它們壓在地面上,過了數秒後,它們又會像有生命的一樣,再次朝著他們的方向飛過去。
溫遠星很快就知道發生這一切怪事的原因:外頭的冷氣,一直往著偵探社的內部吹進來。
「門!」溫遠星大叫:「我們要關門!」
「用你的掃帚!」謝天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在同一時間內,怎麼可能做到這樣多件事?溫遠星不禁在心裡大叫著,即使手握掃帚,他也至少需要走前兩步,才能用掃帚關上玻璃門。他在心裡盤算著自己跑到門口的途中會被多少張單行紙碰到,也很快得出結論:要躲開每一張單行紙,是決不可能的事。
到底該怎麼做?如果有任何能夠減慢它們飛行速度的方法,那麼的確能為他爭取到關門的時間——溫遠星想到這裡的時候,突然靈機一動。
對了!的確是有這樣的方法!
他再度轉身,拿走那個放在角落的膠桶,裡頭裝滿了一整桶清水。
原來這桶水是拿來抹地的,不過在這種時間點上,也顧不上甚麼了。
溫遠星舉起膠桶,然後朝著那些單行紙撥過去!
撥出來的水命中了大部分仍在半空的單行紙,強行將它們拉扯到地面。
溫遠星也在此時大步跨過那些被「擊落」的單行紙,然後舉起掃帚,這才終於關上了玻璃門。
「呼。」溫遠星鬆了一口氣,「幸好我們有打掃偵探社的習慣——
「小心!」怎料,謝天緣卻仍然大喊著:「你的頭上!」
「!!」溫遠星怔了一怔,看向自己的上方,有一張即將朝著自己頭部飄下來的單行紙。
在千鈞一髮間,謝天緣衝上前,將溫遠星擁進懷裡,然後朝天開傘——終於將那最後的單行紙擋住。
「你們……」商遙月看著兩人的舉動,無法理解目前的狀況,「到底在幹甚麼啊?」
「對啊,你們到底在幹甚麼!」
眾人看出外,發現了兩名曾經與他們一同補習過的小學生,在偵探社的外頭叫囂著。
除此之外,他們還發現,兩名學生的腳下放著一台風扇,直接朝著偵探社內部,將風吹進去。
「老師都已經跟我們說過,只要把風扇放到這裡,讓紙吹到你們身上,他就能經營下去了!」其中一名學生憤怒地說:「但既然你們這樣不願意,那麼我們只能親自把它們塞在你們身上了!」
兩名學生隨即箭步上前,想直接衝進偵探社內,但謝天緣比他們更快,他隨即就把偵探社的玻璃門關上,並且鎖上門。
「抱歉,今天我們臨時關門。」謝天緣對著兩人微笑著:「請你們明天再來吧。」
他們就這樣在門前對峙了半個小時,直接其中一個學生說「再這樣我們就連原來的補習班也上不了」,這才憤懣離去。
「所以……」在這期間,商遙月默默地收拾起所有的單行紙,將它們放到溫遠星等人不會碰到的地方去,還特地在上面壓了本書,好讓它們不會再被任何風吹起,「到底是發生了甚麼事情?你們和補習社,發生了甚麼衝突嗎?」
「在看到那些人怪異的舉動後,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?」謝天緣反問。
「不,我覺得你們剛剛的舉動更加反常。」商遙月無奈地說,「那些人的舉動雖然也很摸不著頭腦,不過你們的反應也太過激烈了吧?就像那些東西不是一張紙,而是某種利刃一樣。」
「團結。」
「啊?」
「我指的怪異舉動,並不是指他們剛剛所做的事。」謝天緣道:「而是指他們的態度,這間補習社的人,比誰也更擁護他們的老師,將他如同神明一樣崇拜,並且對所有持相反觀點的人抱有敵意。」
「呃,這個……」
商遙月怔住了,然後低頭沉思起來。
「我想你在裡頭聽過的對話,應該比我們還要多吧?不過我不妨猜一下,看看你這幾天以來,會在裡頭聽到甚麼內容。」謝天緣說罷,就模仿著他們崇拜裘必應的語氣,慢慢說出來:「多謝裘老師!全靠裘老師,我的願望才能實現!我以後可以繼續在這裡補習嗎?」
「……的確。」商遙月嘆起氣來,「我有聽過類似的說法。」
「那麼,在聽到這一連串的讚美語以後,你對這間補習社,有甚麼感想?」謝天緣進一步道:「還覺得到它僅是一間『普通的補習社』嗎?還是,總覺得裡頭有甚麼怪怪的?有種雖然說不上是甚麼,但是總覺得特別詭異的感覺嗎?」
商遙月沒有回答。
「我和溫遠星,正打算把那些詭異的原因找出來。」謝天緣將雨傘放回原位,這樣跟她說:「本來是想請你幫助我們,在裡頭找到甚麼有用的線索,但從你剛才的言行看來,你在心裡早就選擇了支持哪一方,所以就請你回去吧。」
「謝哥哥。」溫遠星怔了一怔,連忙說:「這樣也太——」
「畢竟對於大多數人來說,比起真相,能夠能夠讓自己獲益比較好吧?」謝天緣看向商遙月,冷冷地說:「遺憾我偏偏就是這樣死腦筋的人,和你們不一樣,我絕對會將找出那間偵探社的秘密,不論後果如何。」
商遙月雖也沒有回答,但似乎對謝天緣的話感到相當惱火,她怒目瞪向謝天緣,而他也沒有因此退縮,繼續直視她。
「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,那就這樣吧。」
最後,她拋下了這句話,轉身離開補習社。
溫遠星看著商遙月離去,想說點甚麼,但謝天緣卻示意讓他不作聲。
「真的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?」在確認她的身影已徹底消失在這層走廊後,溫遠星才低聲說:「我覺得事情是不用弄得這樣僵的。」
「只要裘必應一天還認為商遙月是我們的熟人,他就一而再,再而三地利用她來找我們。」謝天緣說:「在我們查個水落石出之前,你不覺得這樣做比較安全嗎?」
過了良久後,溫遠星才失落地點了點頭,「……嗯,也是。」
「不過,從那兩個人剛才所說的話,真的可以肯定你那充滿想像力的猜測,有其可信之處了。」謝天緣看向那些被書本壓住的牛油紙,「這些印著我們字跡的紙,和符咒一樣,只要碰到就會中招——恐怕以後,裘必應還會找出更多的辦法,讓我們在無意間碰到那些單行紙吧。」
雖然溫遠星也大致同意謝天緣所說的話,不過,在總結剛才所遇見的一連串事件後,他卻沒有和謝天緣一樣,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測——反而是有點猶豫起來。
他總感覺,事情有甚麼更為蹊蹺之處,但在一時之間,卻說不出任何原因,來證明自己的猜測。
「因此,我想到了一個辦法。」而謝天緣的話,則是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,「要是用這個方法的話,就算老謀深算如他,也絕對會露出狐狸尾巴。」
待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