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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十三話】
溫遠星很快就意識到,自己所感覺到的不對勁到底是甚麼。
事實上,這和溫遠星之前初次前往補習社的時候,所感覺到的相同:總覺得事情太過順利了,他們幾乎沒有動過甚麼腦筋,就找到了這間補習社的詭異之處、裘必應所謂的陰謀以及這些單行紙的「用途」。
這些線索都不需要透過任何推理,就自己送上門來了,簡直就像是裘必應根本沒有隱瞞的意思一樣。
甚至說——就像是裘必應想他們知道這些線索一樣。
就算他再大意,也應該會在伸手向溫遠星兩人卻被拒以後,想到「會不會這些人已經知道我的秘密」才對吧?但他竟然沒有這樣做,而是再派兩名學生到偵探社來,好讓他們更加肯定這一切和那些神秘的單行紙有關。
魔術師竟然不特意隱瞞,還特意引導觀眾推理出魔術背後的原理,裘必應的動機,到底是甚麼?
「所以,我想到了一個辦法。」謝天緣的話聲響起。
「我們正一步步地接近著真相,不然裘必應就不會這樣找我們麻煩了。」謝天緣繼續說:「但是,如果裘必應一直守在補習社裡頭的話,我們也是沒法取得甚麼進展的,所以……我們就在其他地方取得進展好了。」
「就在其他地方取得進展?」
「沒錯,所以我這幾天——會暫時離開偵探社。」
「你要離開嗎?」溫遠星怔了一怔,「這就是你的計劃?為了甚麼?」
「去找資料。」謝天緣說:「要是我們兩人同時消失,一定會令他起疑的,所以我們要兵分兩路。」
「我會在找資料的同時,在外面找到他的過去,期間我會和你保持聯絡,而你則是留在這裡。」謝天緣說:「當你遇到裘必應的時候,盡可能擾亂他情緒,設法讓他不要想起我消失了——要是他還是問起我,就說我最近在學校很忙好了。」
「專門拆穿都市傳說的特工,終於要使出他的真本事了嗎?」溫遠星笑道。
「這種如此特別的補習社,肯定會有甚麼人知道它的消息。」謝天緣道:「只要我們找到學生們在補習後,突然非常崇拜裘必應,或是身體出現過甚麼異樣的證據,並在學生面前展示的話,那麼即使他們再相信裘必應,也會開始懷疑他吧。」
「所以,在這裡繼續逗留的你,才是這個計劃的關鍵,只要你拖延的時間愈長,我能找到的資料也就愈多。」謝天緣揮了揮手,其影子也從偵探社內褪去,「拜託你了。」
玻璃門關上,偵探社就只餘下溫遠星一人。
溫遠星看向那些被書壓著的單行紙,沉默不語。
這還是他第一次獨自在留偵探社內。
雖然還不清楚謝天緣計劃搜索的資料到底是甚麼,不過擾亂裘必應情緒的話,溫遠星還是同意的,人只要失去冷靜,就很容易做出沒經過理智思考的事,這樣才可以令他們更有機會找出補習社的秘密。
然而,如果像溫遠星之前所思考的一樣,裘必應正在引導他們找到這些線索,那麼他們試圖找出裘必應的過去,是不是也已經在裘必應的計劃之內呢?如果是這樣的話,謝天緣找資料不是毫無用處嗎?
思考一陣子以後卻是毫無進展,使溫遠星感到疲憊起來,眼見時候尚早,他就決定先在偵探社休息一會,直到晚上再作打算。
於是溫遠星閉上眼睛,很快就入睡了。
直到不知過了多久,偵探社內突然傳來水滴聲,這才吵醒了本來就無法熟睡的溫遠星。
溫遠星疑惑地醒來,看向偵探社內部,卻沒有發現甚麼。
之前的水桶,也好端端地放在原來的位置,沒有溢出水來,可溫遠星也不覺得自己是精神太緊張聽錯,因為聲音是從他耳邊響起的。
直到溫遠星看向偵探社外頭的時候,才被眼前的景象所嚇呆。
在他眼前,是被水所徹底淹沒的走廊,而裘必應則是站在走廊盡頭,對著他微笑。
無論是天花板抑或是地面,每處都在滴水。
溫遠星從沒想到,他只是稍微把注意力遠離一陣子,再回來就變成了這樣。
「這些東西……也是你的傑作嗎?」
溫遠星一打開門,就向著裘必應說。
而裘必應接下來的話,卻是讓溫遠星立時生起寒意。
「你知道嗎。」裘必應說:「某幾種紙,幾乎可以溶於水中。」
溫遠星隨即後退,躲過了一滴幾乎就要打中雙腿的水。
他自然知道,裘必應所說的話到底是甚麼意思,他讓單行紙混進水裡,然後不知用甚麼方法,將這些水流到商場每處!
只要溫遠星碰到任何一滴水,就會遭到裘必應控制!
「沒法把謝天緣一併抓住是挺可惜,不過……」裘必應繼續道:「你總不能讓所有事都稱心如意的,特別是只有我一人處理的事。」
裘必應突然舉起手,摸向牆上的水滴。
「……連觸感也是真實的,看來這真的是水沒錯。」裘必應低聲說:「我的直覺果然沒錯:其他人都不重要,也只有你,才能令這個奇蹟持續下去。」
「你可以繼續在這裡胡言亂語,不過我和謝天緣,都是不會回去的。」溫遠星道。
「不對,只要逮住你,就足以拯救我們的補習社了。」裘必應說完以後,就緩緩離開了走廊。「只要逮住你,解決其他麻煩,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。」
「為甚麼這麼強調我們?」溫遠星憤怒地說:「我們不信,讓我們離開不就可以了嗎?」
「我不可能承受著讓任何人透露這件事的風險,這會讓我的補習法前功盡廢。」裘必應則是如此回答,「還有,我不想把已經教過你的話,重覆這樣多遍:只有你們,才能帶領這間補習社度過難關。」
「算了,反正現在我再說甚麼,也不會有用。」溫遠星說完以後,就退回了偵探社內。
「類似的事我已經嘗試過幾次了,這次你絕對逃不掉的。」裘必應說罷,一步步走近溫遠星,「即使你躲過這著,我也做好了萬全的對策。」
他脫去手套,手上正拿著幾疊寫著溫遠星名字的單行紙。
溫遠星焦急地看向腳邊,就算裘必應不在,此刻他仍然身在險境之中,更何況,裘必應可是正慢慢接近他。
玻璃門前如同瀑布一樣,溫遠星得躲到偵探社的另一邊去,才不至於被一直從天花板滴下來的水濺到。
與之前相同,溫遠星拿起放在角落的雨傘,將偵探社的門關上,混濁的水在玻璃門上流動著,這樣下去,裘必應走到這裡打開門只是時間的問題。
雖然溫遠星的確可以鎖上門,像之前那樣靜待裘必應離去,但是溫遠星不認為裘必應沒有其他手段,畢竟他都說過了:「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對策」。
溫遠星放下了手中的掃帚,轉以望向倒在角落的雨傘。
在裘必應距離偵探社還有數步之遙的時候,溫遠星舉起雨傘,然後衝出偵探社之外!
裘必應見狀,連忙走近溫遠星,在下一秒就向著他扔出了數張單行紙!
好端端的偵探調查,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道士鬥法呢?溫遠星在心裡慘叫道,將雨傘向前傾斜,擋住了迎臉而來的單行紙。
但裘必應也在這個時候走到溫遠星的身邊,他一手抓住雨傘,打算扯開它,讓溫遠星失去最後的保護。
「別掙扎了,我根本不需要搶走雨傘,只需要把它稍微移向另一個角度,令雨水滴到你就夠了。」裘必應一手握著雨傘,並探進雨傘裡頭對溫遠星怒吼,「而你,毫無容錯的機會!」
「既然你這樣想要這把雨傘,」溫遠星則是大叫回去,「那我就直接把它送給你好了!」
原來與裘必應拉扯著雨傘的溫遠星,突然改變力度,把雨傘直接推出去。
「!?」
待續……